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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（第3页）

说来也确是攻的无妄之灾，某个相貌娇丽的小戏子心思活络，兄长那般人物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算计，便把主意打到了攻的头上。实施起来可谓困难重重，示好引诱全无效果，但并不妨碍府里的流言满天飞。一次被下人撞破后，她索性破罐子破摔，在母亲面前嚷着什么清白、不求名分、愿全心服侍二爷云云，攻哪里见过这等场面，茫然地眨眨眼，然后……

从此家里再没有戏班了。

听到攻的要求，教主没有拒绝，只是说：“现已亥时了。”

攻不相信，“你在诓我吗？我不过午后小憩了一下，怎么就这个点了？”

“知道你后半夜定是睡不着的了，鬼市去不去？”

鬼市即夜市，相国寺北面，沿着封丘大街东穿两条巷子，便是极有名的一片夜市了。在这里，直到三更天才打烊，五更又复开张，且不论寒暑，风雨无阻。

攻想了想，“去哪里？”

教主答：“白樊楼附近，我只认识这一处。”

“听说那里贩卖北方来的新鲜东西，”攻点头，说：“勉强凑合。”

前两天闹够了，乱发一通脾气，不管有没有用，反正攻是懒得再折腾了。等正式地喊来人前，不同他一般计较，否则浪费的还是自己的时间和精力。

临到出门前，教主说：“夜里风大，多披两件吧。”

城中赏乐游玩处没人比攻更熟了，他随口敷衍道：“不会，那里很热的。”

马车行至一半，突听闻一阵萧鼓乐声，想来该是哪户人家正在夜宴宾客，好不快乐。攻突然心情糟糕，一把揪下眼睛上缠的绸带，恼道：“烦死了！”

教主又是那句话，会好的，再坚持一阵子。

多新鲜的话，他凭什么敢保证？

攻侧过头去，手臂搭在马车窗沿边上，冷哼道：“我好不好与你何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