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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（第2页）

早晨他醒来，不必去猜，这人自然是踪影全无。红漱念诵留在小几上的字条，字虽写得多，言语真挚，但都不大讨巧。

一会儿说他现在的饮食如何如何不好，一会又挑刺说他房里温度过热，不适宜眼伤恢复。如此种种，好像就没有一处看得顺眼的地方。

攻冷哼一声，表示不屑。

连着十几日过去，外敷内调的汤药顿顿不落，用剩的药渣可以堆成一座小山。可他的眼睛却没有丝毫好转，无尽的黑暗倒是一成不变。

攻压抑着脾气，忍了很久，愣是没发作。午饭后半个时辰，他吃了三粒药丸，一碗黑黢黢的药，一碗寡淡无味的补品。红漱边收拾桌子边忙转移话题，攻的反应皆是平平，最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教主。

虽然他二人平时接触颇深，甚至于作为可信任的贴身侍女，红漱都撞见过许多次‘亲密交流’。但攻对此事一向是讳莫如深，瞒得很紧，家里人一概不知。

大概是四下无人，攻又着实闷得无趣。他耸了耸肩，终于透露了一丝真实想法：“走了也好，我看着他怪怕的。”

红漱沉默，“……没看出来。”

确实，夸张了点。除非身份上彻底碾压，否则以攻这目中无人的性格，这辈子还就没怕过谁。

攻忍不住笑道：“你看着人家一身正人君子的气质，实际真有点邪，还是远离为妙。”

这好像超出红漱的讨论范围了，她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攻自觉失言，填补道：“不过我对他还是非常有感激之情的。只是人家有那么大的一个教，好几个分堂，手底下的人更是不知几多，这方面还是不强求了。”

他说得云淡风轻，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点生气。

说走就走，好大的能耐。

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，那攻才是真服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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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一封快马加鞭的书信从长安送来，姑且算是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