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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混沌初醒 血月将盈（第2页）

两人面色剧变，星陨长老毫不犹豫，双手闪电般结印，眉心血月符印大放光明，浩瀚的星辰之力如同天河倒灌，疯狂注入摇摇欲坠的“小周天星辰禁断大阵”，试图稳住阵脚，隔绝这股突然爆发的、位阶高得吓人的混沌气息，避免其泄露出去，引来不必要的窥探。

药尘子则一个闪身来到林墨床前，指尖翠绿灵光吞吐，就要探向林墨手腕，查看其体内状况。

然而，不等他的手指触及，林墨紧闭了数月的双眼，睫毛忽然剧烈地颤抖了几下，随即，在星陨长老与药尘子惊愕的目光中，缓缓睁了开来。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啊。

初睁时，瞳孔深处一片混沌的灰色，仿佛宇宙未分时的蒙昧，无喜无悲，无思无想，倒映不出任何影像。紧接着，混沌之色迅速褪去，化为一种极致的深邃与清澈，仿佛能洞穿虚妄，直见本质。但在这深邃清澈的最底层，却又隐隐流转着一缕极淡的、混沌初开般的古老道韵，以及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、暗红色的、属于“血煞”本源的诡异光泽，只是这光泽已被混沌之力彻底包容、镇压，化为了混沌的一部分。

他眼中先是掠过一丝茫然，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旅人，不知今夕何夕，身处何方。随即，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回，让他的眼神迅速变得清明、锐利，还带着一丝刚刚从漫长梦境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、深藏的疲惫与沧桑。

他看到了眼前一脸紧张与惊疑的药尘子，看到了不远处正全力维持阵法、神色凝重的星陨长老，也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翻天覆地、却又浑然一体的变化，以及胸口那正在缓缓闭合、重新隐没的“混沌血莲”印记传来的、与遥远南方某处新生火焰的、正在迅速减弱的奇妙共鸣。

“星陨师伯……药尘师伯……” 林墨开口，声音因为长久的沉睡而显得沙哑干涩，却异常平稳，“我……醒了。”

他试图动一下手指，却感到身体异常沉重，仿佛这具躯体已经很久未曾被意识驱使，有些陌生。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，体内流淌着的力量，比沉睡之前强大了何止十倍！那颗奇异的混沌假丹，正随着他意识的复苏，开始缓缓加速搏动，将一股精纯、浩瀚、却又带着混沌包容特性的灵力，输送到四肢百骸。

“醒了……真的醒了！” 药尘子长长舒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，连忙按住林墨的肩膀，示意他不要乱动，“别急，别急！你沉睡太久，肉身与神魂虽无大碍，甚至因祸得福，但需时间适应。慢慢来，慢慢感受。”

星陨长老也暂时稳住了阵法，身形一闪来到床前，深邃如星空的双眸仔细打量着林墨，尤其是他的眼睛和周身那正在缓缓内敛、却依旧让他感到心悸的混沌气息。他伸出两指，轻轻搭在林墨眉心，一缕温和却无比凝练的星辰魂力小心探入。

片刻之后，星陨长老收回手指，眼中惊异之色更浓，沉吟道：“混沌归位，紫府重开，假丹自成……妙，妙不可言。那血煞本源竟被彻底炼化包容，成了混沌资粮。林墨，你此番际遇，可谓亘古未有。如今感觉如何？可还记得昏迷前后之事？体内可还有何不适或滞碍？”

林墨微微闭目，凝神内视，仔细体会。紫府之中，“混沌血莲”印记已重新闭合，静静悬浮，如同定海神针。混沌假丹缓缓旋转，吞吐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、更高层次的灵力。肉身强韧了太多，气血旺盛。神魂虽然依旧有些虚弱，但本质澄澈，更带了一丝混沌道韵，坚固无比。

“回禀师伯，弟子感觉尚好，只是身体有些生疏，神魂稍感疲惫。昏迷前后之事……大致记得。” 林墨缓缓开口，将离位祭坛最后引爆血卵、遭遇血手使三人、以及最后时刻那神秘一指的模糊记忆简单说了一遍，但隐去了“混沌血莲”印记形成的具体过程与感受，只说自己最后意识陷入混沌，不知后续。

星陨长老与药尘子对视一眼，都看出林墨有所保留，但也能理解。那等涉及“不可言说”存在的经历与体内这诡异的混沌之力，确实不宜深究，至少现在不宜。

“醒来便好，醒来便好！” 药尘子感慨道，“你可知你昏迷了多久？外界已是天翻地覆！”

通过星陨长老与药尘子简短的叙述，林墨很快了解到“问心路”崩塌后引发的滔天巨浪——“诛魔血令”、七宗会盟、南疆大战、联军营地建立，以及苏璃、冷凝霜重伤昏迷（已告知大致情况），还有萧焱随军出征、近来似乎另有际遇等消息。

“苏师姐和冷师姐她们……” 林墨心中一紧，尤其是听到苏璃体内被种下“蚀心魔种”，至今仍在封印对抗时，更是感到一阵揪心。

“她们暂无性命之忧，云丹师妹和冰魄峰主正在全力救治。” 星陨长老宽慰道，随即语气转为严肃，“林墨，你既已苏醒，有些事便需让你知晓。你此番昏迷，根源在于那‘血卵’核心爆炸与‘圣渊’邪力冲击，更引动了你体内某种……古老的力量。此事已被列为宗门最高机密。你如今修为大进，更身怀异力，于宗门，于此次南疆之战，都可能成为关键。但福兮祸所伏，你亦可能成为众矢之的，尤其是血煞教及其背后‘圣渊’，还有那新近现身、行踪诡秘的‘暗影阁’，都可能对你不利。”